close

 

“蘭陵美酒鬱金香,玉碗盛來琥珀光。但使主人能醉客,不知何處是他鄉。”
過了穀雨,天漸轉暖,周四晚間,家住錦繡川的朋友打來電話,說紅葉穀的鬱金香,成圃成片,煞是好看,約我去他那小聚。我不以為然,以為又是商家的噱頭,但沒有經不住美酒醉客的誘惑和朋友的熱情蠱惑,撿了周未,去了一趟,權當是走出水泥坨子,放了一次風。

之前,對於紅葉穀,我並不陌生,紅葉穀還叫西南峪的時候,我就去過。那年去過,也是春天。走向峪中,可謂遍是花兒,有桃花、杏花、梨花,還有不知名的野花兒。鬱金香是沒有的。後來,因了西南峪滿山的黃櫨,一到秋天,疊翠流金,層林盡染,改名叫了紅葉穀。西南峪叫了紅葉穀以後,幾乎每年,我都要去上幾次。無論夏天,還是秋天。只要有外地朋友來訪,我不帶他們逛大明湖、趵突泉,不爬千佛山,也要帶他們來這裏看湧泉飛瀑、看萬山紅遍,但春天是很少去的。之所以很少去,是因為了有的報紙說,貴如公爵的鬱金香,點綴在、相間在土著的桃花、杏花、梨花之中,一下子在愛扣字眼的我的心裏,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,也就一直沒有心動。
這次,我雖然答應赴約,卻帶著陰暗心理,嘴上雖說蘭陵美酒鬱金香,可心裏想的卻是酒,至於鬱金香如何,倒要看看主人能否醉客。

那天早晨,天下著小雨,不想酒駕、又不想少喝一杯酒的我擠上了65路公交車。車廂裏的人很多,聲音南腔北調,也很雜嘈雜,但從說話的腔調和說話的語氣中,我分辨出誰和誰是夫妻,誰和誰是一家。孤身一人置於天倫之樂的融融氛圍裏,我感到了孤獨。不過,我從孤獨之中,想到了紅葉穀,想到了鬱金香。不知道生於東方、長於西方的鬱金香,在紅葉穀這片佛家之地、道家之地、儒家之地,能否適應,是否圓融?

顛簸了四十多分鍾,紅葉穀到了。下車,撐傘,寒喧,自不必細說。進得門來,鍾馗還在那孤獨地站著,他依舊穿烏紗、戴官帽、玉帶束著腰,依舊挺著胸脯、邁著大步、昂首向著天,一點也沒變樣兒。鍾馗沒有變,但雕塑之下的廣場,各色的鬱金香替代了常見的花草,擺到了廣場的角角落落。同車來的遊客互相拍照時,一位小女孩問母親,這座雕像是誰,年輕的母親說這是一位神仙。小女孩又問,這位神仙是誰?年輕的母親搖了搖頭,朋友“多嘴”,他告訴孩子說,這位神仙叫鍾馗,從終南山把他請來,是讓他守住這片世外桃源。

朋友“多嘴”,沒有白“多”,遊客圍著他問這問那,把他當成了志願者,而我借此落個清閑,甩開嘈雜的人群,沿鬱金香花鋪就的小道,走進了鬱金香花鋪地的絢秋湖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首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